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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現象學、詮釋學、接受理論

  •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德國哲學家艾德蒙‧胡塞爾企求發展一套新的哲學方法,以便為分崩離析的文明賦予確定性。胡塞爾後來在歐洲科學危機中寫道,這是在非理性主義的蠻行。  胡塞爾辯稱,雖然我們無法確定事物的獨立性,但我們可以確定他們是如何直接呈現在我門的意識之中,不管我們所體驗的實際事物是否是幻覺。客體不是被當成事物本身看待,而是意識所假定或意想出來的事物。思維的行動和思考的對象有內在關聯,是相互依存的,我的意識並非僅在被動記錄的世界,而是主動地構成或意想它,為了建立確定性,我們必須忽略一切超乎吾人立即經驗事物,將之畫入括弧,我們必須把外在世界還原成僅是我們得意識內容。


  •  現象學掌握我們可藉體驗而確定的東西,從而提供基礎以為建立真正可靠知識,它可說是科學的科學,提供研究任何事物的方法:記憶、火柴盒、數學。它提供的不折不扣是一種人類意識的科學,人類意識在此不是被看成特定人民經驗的體會,而是心靈本身的深層結構。和科學不同,它探討不是某一特定形式的知識,而是關於任何知識最初之所以可能的種種條件。  關於現象學,它是一種方法學上的唯心論,企求探索所謂的人類意識的抽象理念,以及純屬可能性的世界,但是,如果說胡塞爾摒棄經驗主義、心裡主義,自然科學的實證主義,它同樣自認為和康德這樣的古典唯心論的思想家決裂,心靈如何真正了解外於其身客體,康德始終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胡塞爾關於意象的理論,是如何暗示存有與意義乃始終相互牽制,無主體,即無客體,沒有客體,即沒有主體。現象學把世界中心定在人的主體,就此為嚴重的歷史問題提供一個虛幻的解答。


  •   胡塞爾認為,意義是先於語言產生的東西,我無意中已經掌握意義,語言不過是替意義命名的次要活動,無須先有語言,我怎麼可能獲取意義,這是胡塞爾的體系無法作答的答案。   現象學雖聲稱已從傳統哲學枯燥無味的掌握中奪回人類行動和經驗的生活世界,但其起始與終結都是有頭腦,沒世界。它許諾要為人類的知識提供堅實的基礎,但只有付出重大代價才能得遂其願,犧牲人類的歷史本身。承認意義是歷史性的,這一點導致胡塞爾最著名的學生,德國哲學家馬丁‧海德洛和他的思想體系決裂。

 

  •  海德洛終究無法將胡塞爾靜止永恆的真理和西方形上學的傳統歷史文化,加以推翻。他所做的,反而是建立一個不同形式上學實體─存在本身。   海德洛描述其哲學企圖是一種存有的詮釋學,詮釋學一詞意指科學或藝術,海德洛的哲學形式一般稱為詮釋現象學,以別為胡塞爾與其追隨者的先驗現象學。美國詮釋學家赫希所持的觀點,其著作詮釋的有效性主要受胡塞爾的現象之處頗多,但赫希並未推論,由於作品意義的一致性,所以只可能有一種文本的解釋。赫希把意義和語言分離,對於意義和意趣的區分,就每個意義而言是有根據的,赫希本人並未追求這種絕對得確定性,主要因為他自知無法得到,他轉而滿足於重建作者可能的意圖,但重建只能在它本身歷史條件限定的意義和感覺的架構中進行,他對重建的種種方法卻未加留意。


  •  就迦德默而言,對以前作品的詮釋,都包含過去與現在之間的對話,面對這一部作品,我們以海德格那種明智的被動心態傾聽陌生的聲音。對於接受理論,閱讀過程永遠是動態的,是時間之流中複雜的運動與開展。文學作品本身,正如波蘭理論家羅曼‧殷加敦所稱,只是一套綱要或是概括式的指示,讀者必須加以具現。沃夫岡‧伊瑟是屬於接受美學所謂的康思坦斯學派,他在閱讀行為中提到文本付諸實踐的策略,以及文本中廣為人知的主題和隱喻形成的寶庫。羅曼‧殷加敦在文學的藝術作品中斷言,文學作品的形成有機的整體,而讀者為其不確定性填入的觀點,目的就在於完成此一和諧。

 

 

  •  完形心理學的影響,意欲將分離的知覺整合為易於理解的整體,這種偏見在現代批評家中的確根深柢固,很難說它只是偏好。 將藝術的力量主要定位在消極面─在逾越和陌生化─對伊瑟和形構主義而言,都暗示一種對個人時代會和文化體制的明確態度,在現代的自由主義裡,這種態度等於懷疑思想體制本身。 費希主張在整個文學或整個世界中,沒什麼東西是既與的或確定的,如果此語指的是非經詮釋的,無所謂無理性而獨立於人類意義之外的事實,無所謂我們無從知曉的事實,並非與既與一語必然或通常的意思。本書的主旨之一始終是,純粹文學的反應並無其事,所有這些反應,特別針對文學形式的反應,針對時而被多疑善妒限定為美學作品層面,都和我們身為種社會和歷史有深重的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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